东方同人小说 火如鲜血一般 第一百一十八话

写于正文前：本小说是由 残存 创作的 東方Project 的同人小说，原作为日本 上海アリス幻樂団 ZUN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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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会包含不符原作设定，角色崩坏、流血、死亡等，以上如果都能接受的话还敬请观看。

第一百一十八话 绝望的麻醉剂

履带的震动减去了路上大多不必要的颠簸，我竟在这种情况下有些昏昏欲睡，眼皮止不住地往下掉。无意之中我看到自己的身影正好通过后视镜倒映在司机的眼里，干脆不如装作入睡来进一步卸掉他们的警戒心，好让我多拿一点信息吧。我先故意装作犯困的样子将头迅速沉下去，反复几次后又打了打哈欠。前座的驾驶员察觉到了我的情况，开始朝我开口说话。

“困的话在后面躺下睡也没关系，等到了之后会叫醒你的。”

“好的，谢谢叔叔，那我先睡会。”真是有趣，年纪大了他几百岁的我竟然叫他叔叔。不过这也没办法，毕竟我现在的样子在人类眼中只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小女孩。

我在车的后排顺势躺下，虽然后方空间并不是很充分，但容纳我小巧的体型绰绰有余。我将眼眯成一条缝向前看，发现镜子里已看不到司机的眼睛。过了一会后，副驾驶的男人把头向后转了过来，我闭上眼睛，装作已经睡着。

“睡了么？”开车的男人问道，声音很小，几乎混在在颠簸的噪音中。

“嗯。”副驾驶应了句，声音同样不大。

“于是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“有什么办法，先带回去呗，总不能把她留在那里自生自灭吧。”

“你啊，就是心太善了。”他们开始低声对话，这正是我所期待的。

“你没见过其他车捡小孩回来吧。”

“嗯，基本没见过。”

“唉，这还不明白么，扔孩子的那么多，他们还只能扔在交通要道上。回来一问却啥也没见，想想就知道了。”

“啧，没准是真没见呢。”男人说这句话显然没了底。

“哼哼，见没见只有他们知道。孩子又没用又花钱，捡回来就是一累赘，这样见到的都成没见咯。”

副驾驶的男人没有说话，只有履带碾在地上的嗡嗡声传来。

“带回去再说吧，总不能给人叫醒再扔下去吧。”

“你就一个劲找理由吧。”

此后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。躺下后车子的振动贴合我全身，困意从双腿爬到了脑袋，我真睡着了。

“喂，小姑娘，我们快到了。”副驾驶的男人叫了叫我。绷直后背伸伸懒腰后，我从位子上坐了起来。

眼前出现了一个规模不大的村庄，近乎全是一层的平房，鲜有二层楼高的屋子。履带车在村子旁停了下来，我们三人下了车。

“终于过来了么。”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拄着拐向我们挪过来，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的。

“啊，你就是村长么，我们来了。”两人一边跟他搭话一边开始将车上的东西向下搬。

“车里运的是什么？”我问道那个中年男人，他现在正把一个塑料制的箱子从车子后面的最高一层拿下来。

“嗯？你没见过我们这样的运输车么？应该每个村子都会来，这都是各大城市给各地送的补给。”

“啊，我不知道。”与其撒下纸包不住的谎言，不如直截了当地回答，这点事大抵也不会暴露我的身份。

“是么，看来还是个大城市来的。”

“这个孩子是？”村长走到了我身后，本就挺不直的腰让他进一步低下头观察我。

“啊，这是我们在路上捡的，应该不知道被谁遗弃了，一问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“这样啊，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呢？村子里，村子里可没有余力来养活她了。”
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这孩子我们走的时候会带走。”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不乐意。

“不说可能是从大城市来的嘛，下一站我们去京都，把她带去那里看看也好。”司机插进来说道。

“哎呀，也别怪我们残忍。村子就百十来号人了，还都是些老头老婆儿，腿脚都不大方便，整天指望着你们救济才活得下来，哪有功夫去养这孩子啊。”

“嗯，您不用说，我们都懂。”中年男人继续搬着物资。

全是老人么，我转过身扫了一眼整个村落，生命的气息的确很微薄。本就不多的房子看来并不是每间都住人，不少房门上已经累计了厚厚的尘土。恐怕不用多久这里就会变成鬼城，令人感慨。

“爷爷，那村里的年轻人呢？”我问道村长。

“年轻人？哪有人愿意呆在这里啊，当劳力这里没法种地，饭就没地方吃。有条件的当然要往大城市跑，没条件的。哼，就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啦。说这些你也听不懂，大城市的小姑娘！”

交谈之际，两个男人已经把车上的货物全部卸到了地上。村子里的住民们也逐渐围过来了，他们一个个跟村长一样骨瘦如柴，看来饮食条件很艰苦。

“那，那大家为什么不一起去大城市呢？”

“哈哈，大城市连你这样的小孩子都不要了，还能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嘛。来大伙，挨家挨户来领吧，一人一袋米，半袋面，等回来再提桶水！”

村民们默默将这些物资往家里搬，有几个人对两个男人说了说谢谢。整个过程井然有序，不过看样子他们也没有争抢的气力了。他们大抵只是活着，就很疲惫。

“嗯，物资就这么多，那我们先走了。”司机跟村长告了别。

“上车，走了。”中年男人摸了摸我的头。这个村子大抵也再没有什么情报了，我就跟着一起上了车。

真是群可悲的人，指望着同族的接济来苟延残喘，但就是这同族，也没有办法提供治本治标的办法。他们的生命就像荒芜中萧瑟的败叶，即便陨落也没有办法化作春泥了，谁让，大地本身都枯萎了呢。

坐在车上望着越来越远的村庄，村长费力地扛起一袋面粉，没走几步便跌倒在地，挣扎着爬不起来，亦没有人前去搀扶他。若还有下一次，还有下一次补给的话，恐怕前来迎接的就已经不是这个人了。

我将目光转到正道，前座的二人并未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，但我何尝也不曾错过这世界的悲剧呢。这一切都映在F的眼中，为全知全能的神所看到。不过，这便是全能神做出的选择么，真是可悲。

写于正文后：对于已经没有任何生产能力却又没法搬去别处的村庄，这种情况无疑是绝望的，而远方时不时送来的补给便成了这绝望的麻醉剂，使其能够继续苟活下去，这便是标题的含义。本话着重于刻画当下世界的情况，大地已经荒芜，没法孕育出新的生命，人类的能力也达到界限，无力给这部分“多余人”更好的归宿。那么本话就这样，感谢各位的观看，期待你们的意见和建议。